【长得俊】不完美小孩（3）
伪现实向
不上升蒸煮
私设如山，OOC
三、波折
冬意渐消，香蕉娱乐的练习生们迎来了他们成军后的第一个春天。
他们除了日常练习和月度考核，也开始有了一些自家平台的直播任务和团体通告，渐渐有了一些作为公开练习生的实感。四月的BIG嘉年华上有了十八人第一次的完整舞台，尤长靖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，激动得前一天一夜没睡好，而文艺青年林彦俊在他的微博上记录下了初次登台的感受——有梦过。
更令他们惊讶的是，现场居然也有了一群他们的粉丝，人数虽然不多，但喊的是Trainee18甚至他们个人的名字，有尖叫和欢呼，有掌声和挥舞的荧光棒。虽然在歌手众多的嘉年华上，这群人实在算不上什么规模，但是这份简单微小的喜爱如此真诚恳切，让尤长靖第二晚又失眠了。
他把头闷在被窝里辗转反侧。这就是舞台啊。会有更多的人喜欢我们吗？
忽然头顶隔着被子被拍了拍，他钻出来，看到林彦俊坐在床边，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：“我美剧看完了，你出来睡吧，闷着头不太好。”
他愣了两秒，才反应过来林彦俊以为自己是在遮光，心里有点被暖到了。他们一起住了四个多月，彼此的生活习惯也渐渐了解，他睡觉不能有一点光，林彦俊习惯裸睡，他洗澡战士五分钟解决战斗，林彦俊一进浴室就要呆一个小时。他发现林彦俊冷酷外表下隐藏着意外的包容体贴，比如知道他要睡觉了，他的睡前美剧时间就会提前结束。
可尤长靖今晚还不想睡：“林彦俊，你现在要睡了吗？要不要……来聊天？”
旁边的高茂桐已经睡熟了。手机白光里，他看见林彦俊抿了抿嘴，把手机放到一旁：“你要聊什么？”
“今天的嘉年华，我看到我们的粉丝有来诶，就很高兴。可我不知道他们看到我们会是什么感觉……”尤长靖有点不好意思的压低了声音。他不确定，粉丝们看到现在的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。这样的话跟陆定昊讲会被嫌弃，跟林超泽讲会被灌鸡汤，可他心里压不住，需要找个人倾吐，也莫名觉得林彦俊是会明白的，也不会笑话他。
林彦俊靠着墙坐在床上，沉默了一会儿：“粉丝……会来，就带着期待来的。我不知道我们符不符合他们的期待，但是，”手机已经锁屏，他在黑暗里望向尤长靖的眼睛，“这个舞台还没有达到我对自己的期待。”
“你对自己要求有这么严格哦。”尤长靖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“不是，是因为我还不够好。”林彦俊带了些笑意，“因为旁边站着尤老师你，就知道自己不够好。”
尤长靖被逗笑了，爬起来抓起枕头扔过去：“胡说八道，成天不好好练声还叫我尤老师，骂我是不是？”
手机在晃动中又亮起来。林彦俊接住他的枕头，一直看着他，低沉的声线中有一种安稳人心的认真：“我有看经纪人拍的手机视频，你表现真的很好，绝对远远超过粉丝期待。”他顿了一下，“你要相信我吼。”
尤长靖不敢去看他的眼神，下床抢回自己的枕头，环抱着把自己蜷成一团：“说起来，你为什么会来做练习生？”
“就喜欢舞台啊，我以前的偶像是罗志祥。”林彦俊他们前段时间去参加的节目有遇到罗志祥，回来兴奋了好久，“你呢？”
“我喜欢张惠妹。在家的时候有一次我唱了张惠妹的一首歌，大家都说好好听，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还可以，就开始想也许可以一直唱歌。”他侧身倒在床上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，“可我到了中国进了南艺，看到好多唱得很好的人也做不了歌手，因为……长得不够好看。我就想，如果最后我也这样，就好好学专业做个音乐老师，像我老师那样，应该也不错。”
“不，你不会的。”林彦俊打断他的回忆，“你有在瘦的，有在变好看。”
“是么？你知道吗，有时候我都不敢想，公司说毕业的时候还有考核，要是不能出道怎么办？”
尤长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仿佛夜色让他有了保护色，因为看不清表情，所以可以在林彦俊面前肆无忌惮的胆怯、害怕、软弱，带着一点颓丧不安去索取他的肯定和赞许。他没有来由的觉得林彦俊会给，而林彦俊也真的给了。
林彦俊坐到床边，跨过两张床的距离，摸黑伸手在他的头上胡乱揉了揉：“想太多。我们都会出道的，一起出道。赶快睡。”
这突然的温柔让尤长靖冻住了，他条件反射地挥舞着手臂去打开林彦俊的手，可那人很快就缩回自己床上，嘻嘻哈哈的说快睡。
那时候尤长靖不知道，这是林彦俊给他的第一个承诺。
那夜色太好，教人怎么忘得掉。
五月，林彦俊和贝汯璘去北京参加了一个嘻哈说唱比赛的海选，铩羽而归。反而是公司另一个女练习生强东玥进了首轮，在网络上露了脸有了点水花。回来后，练习生中间有些议论。
大家一起训练了快半年，彼此关系也有了亲疏。胖乎乎减肥中的尤长靖开朗逗趣，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开心果，而特立独行的林彦俊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。他不爱笑，不爱说话，长着一张天生撩妹的脸却喜欢宅在宿舍看书。唱歌跳舞rap都不错，却不喜欢在镜头前抢着表现。就是这样一个人，凭着帅气就可以在直播时让弹幕一直刷他的名字逼镜头追他，在微博上讲冷笑话都能圈粉，这让有些人怎么能不羡慕嫉妒恨。
午饭时间，有人翻出那场说唱比赛的视频，放得很大声。比赛已经到后几轮，rapper间互相diss火花四溅，看的人七嘴八舌：“这个水准才是真正的rapper嘛。”“那当然，不然你以为海选淘汰率为什么那么高？就是要搞掉那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。”
尤长靖和林超泽面面相觑，这些人搞什么？暴脾气的陆定昊咬紧了牙关随时准备开骂，贝汯璘铁青着脸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不要冲动。忽然，坐在另一桌的林彦俊盘子一推就往餐厅门口走，路过看视频的那桌，停下来盯着他们说道：“是男人，有什么话就摊开来说。那么喜欢rap的话，干嘛不写首歌来diss我？”
餐厅里一片寂静。尤长靖看着林彦俊的背影，想起他这几晚辗转难眠，连打圆场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晚上练习结束后，林彦俊没有回宿舍。就连尤长靖练完了额外的体能，也没看到他人影。高茂桐打他手机，居然无法接通，尤长靖有点心慌。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这人大晚上会跑去哪里，最后决定回练习室看一看。
瞒过宿管跑回公司，香蕉大楼里只有两扇窗户亮着灯。尤长靖记住楼层往上找，可那两间一间是办公室一间空荡荡只是忘记关灯，林彦俊不在公司？尤长靖懊恼的转身准备下楼，却听见从楼道另一头传来微弱的音乐声。有人？
深夜无人的写字楼即使灯火通明也有点吓人，怕鬼的尤长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，攥紧了手机往声音源头走。走近才发现，那间练习室其实有比较微弱的亮光，那音乐很耳熟，像是林彦俊平时爱听的台湾说唱团体的歌。
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林彦俊。
林彦俊闭着眼坐在地上，微弯着背靠着墙，好像很疲惫。他的手机在身旁放着歌，正对的墙上仅开着一盏射灯，强烈刺眼的打在下面Trainee18的LOGO上。
尤长靖深吸一口气，推门进去：“林彦俊，你还不回去吗？”
林彦俊闻言看了他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尤长靖不是一个任性的人，也不太能理解这种文艺范儿的抒发心情的方式。但他看得出来林彦俊心情很糟糕。如果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糟糕着，尤长靖宁愿自己在这说一晚上单口相声。
不过这个时候说相声，会被打吧？
他走到那盏射灯下面，靠墙坐下后翻出手机，打开新学的舞蹈视频：“那我先练一下舞，你要走了跟我说。”说完就认认真真的研究起了动作，不去管对面的林彦俊在干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，林彦俊开口说道：“其实我没有专门学过rap，都是以前在台湾喜欢rap的朋友教我的。他们说很多地下rapper都是这样开始的，我以为自己也可以。”
尤长靖停下动作，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“其实我不算一个真正的rapper吧，连王校长都觉得很一般。我是真的以为这几个月有进步的，可还是什么都不是。
“我以前的公司，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，是个骗子公司。让我们签了约，却没有安排过训练，只会让别的练习生上课，偶尔上点通告，也都是去那边表演撩妹，我都觉得很好笑。
“参加那个节目淘汰其实我不是很在意，可我很怕自己在这边还是老样子，还是不够好。”
这样落寞沮丧的林彦俊，尤长靖第一次看到，也第一次听到。好像一根针在他心脏上狠狠扎了一下，他一瞬间明白了林彦俊之前说过的“达不到自己的期待”。其实林彦俊前公司的事他听人说过，这个人用破釜沉舟的勇气揭露了前公司的欺骗行径，带着不再被接纳的苦涩离开台湾，再带着一身的坚强疲惫来到这里。质疑自己，这没有什么好责怪。
他走到林彦俊身旁坐下，本想抬手揉揉他的脑袋，还是不够胆改成了拍拍肩：“听说你们录了视频公开揭露公司，太勇敢了，换成是我顶多自己跑掉。”
他看着林彦俊的眼睛，换上他平时上练声课的正经表情，一板一眼的说：“事情还不够好，是因为时间还没到。我们还有时间，可以做的事情也还有很多。比如你，是不是再多去写点rap歌词？”
林彦俊看着他，忽然摸摸鼻子笑了。尤长靖在他手臂上锤了一下：“你在笑什么？”
林彦俊眼睛里出现了一点难得一见的羞涩：“你能不能把我拉起来？我加练舞蹈的时候脚扭了。”
尤长靖有点没懂，想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：“所以你不是不回宿舍，是脚扭了没法走？！我还以为你怎么回事！”
啊啊啊啊我刚才都表演了什么自作多情的戏份啊啊啊啊！
林彦俊看他瞬间变脸，哭笑不得：“不是，我是情绪不好，所以才不小心扭到脚。扭到了之后心情更差了，索性在这里放飞一会儿，结果你就来了啊。”
“你别想再骗取我的同情心！”要不是衣服厚，尤长靖恨不得咬他一口。
林彦俊拉着他的手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可他正蹦跶着表达愤怒，一个没站稳，被拖倒在林彦俊的怀里。
林彦俊的体温有点高，耳朵有点红，尤长靖觉得自己紧贴着他的背部在灼烧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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